胡斐佩 中国人民解放据军外国语学院原副院长、少将
1946年春进入了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附属中学高中二年级学习,直至1947年夏高中毕业。
忆母校点滴
1945年8月,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,我们全家结束了8年在内地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,于这年秋返回家乡上海;我也于1946年春进入了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附属中学院高中二年级学习,直至1947年夏高中毕业。
我在震旦就读时间不长,但她给予我的教育使我终生受益匪浅,而母校也留给我许多美好、深刻的印象。
第一,校园整洁美丽,管理严谨规范。这种外在的美与内在的美相结合,培育我们有文化有教养的良好素质。我们的校舍是比较现代化的,内部设施比较讲究,更有工人每天进行清扫,达到一尘不染的地步。校园的绿化,美化都很好。中午休息时间在校园里漫步,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。校方在培养学生的良好校风方面,要求很严,规定必须穿着校服。冬天是黑色的旗袍,黑色长统袜,黑鞋;夏天是浅兰色旗袍,白色长统袜,白鞋。记得1946年已开始流行尼龙丝袜(当时叫玻璃丝袜),我们有的学生穿了这种袜子,管理人员以为是光着脚,还亲身蹲下抚摩,以辨真伪。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学生和生活,时间久了,自然养成严谨规范的良好作风。
第二,设课有特色。除了基本上按当时教育部颁发的规定设置课程以外,更强调了两个方面:一是重视外语,二是注意对女生的特别训练。在外语方面除英语外,还要学一门法文课。而英语的教学不仅体现在英语课的本身,如教师基本上是英国人(法语教师则是法国人),而且所用的教材也直接来自国外。我记得我们高二时学的就是原文的希腊神话故事和莎士比亚故事集。不仅如此,我们的数、理、化教材也全部是英语原著。如范氏大代数(FINE’S
ALGEBRA),达夫(DUFF)的物理,以及戴明的化学。这就使学生在校学习期间有良好的外语基础。当时有的同学毕业立即就读美国的大学,在语言上没有什么困难。我这一辈子从事英语教学工作,不得不说得益于当时在母校所打的基础。在对女生的特别训练方面,我记得当时设有一般学校所没有的家政课,主要讲授烹饪、服装剪裁、插花、房间布置等,并有实验,极富实用价值。
第三,师资力量强。我们的任课老师多为震旦大学或震旦女子文理学院的优秀毕业生。我记得有一位姓李的地理老师,年纪很轻,但非常有学问,深得学生的喜爱。有一位英语代课老师,叫杨必,她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位教英语的中国人。她的学问把我们镇住了,后来她成了我国著名的翻译家,英国作家萨克雷的名著《名利场》就是她翻译的。上海解放后,我在复旦大学见到她,她在那里任教,居然还认识我。可惜她因身体不好,英年早逝。我们这些老师不仅教学态度认真,严格要求学生,而且对学生还很亲切和蔼,会主动与学生打招呼、谈心。尤其是午饭后、上课前这一个多小时,那位教英语的外籍教师常在这时候与学生们在校园里边走边聊,对我们英语的听说能力的提高,有很大帮助。
我还记得那次终生难忘的高中毕业典礼。那一天,我们每个人都穿上白色的旗袍,胸口别了一支紫罗兰花